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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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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6)

便宜的多,也可從此進貨。”

章藝笑道︰“表哥舉一反三當真是了得。”

羅軒慚愧道︰“表妹快別笑我了,我比起表妹要差得多了許多。”

說話間兩人到了鄉鎮,這鄉鎮雖無城鎮繁華,卻也有一番別樣的鄉土風情,兩人按照羅軒得來的消息,到了鄉鎮上極其有名的林氏雜貨。

這林氏雜貨並不是鄉鎮上最大的商鋪,但他確實口碑最好的,因他不欺人,百姓更喜在他這裏買貨。但林氏雜貨因為開店時間不長,還未找到良好的貨源,所以有些貨物並不齊全,便一直被其他兩家雜貨鋪壓著。

章藝與羅軒早已與林掌櫃約好,兩人到了林氏雜貨,便被請到後院,林掌櫃極為客氣道︰“二位到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羅軒與他說了些客套話,便進入正題道︰“這位是我們的章當家,今日便來與你說說這借店鋪貨一事。”

他今日出來並非是一人陪著章藝同來,而是帶了六個掌櫃扮作夥計,為的就是讓他們學著怎麽同下面鄉鎮的人談這合作,以免到時章藝不幫忙了,他除了自己,商行中便無人能行。

林掌櫃看向章藝,章藝微微頷首,隨即對他說︰“羅氏商行近些時日在赫南國開始做起海產生意,此時林掌櫃應該知曉了吧。”

林掌櫃道︰“知曉知曉,前幾日從都城回來的人總是說起這都城開始販賣的海產,還帶了些回來,一時讓鎮上其他人羨慕不已。”

章藝點頭道︰“今日我羅氏商行便要與你做這海產生意。”

林掌櫃欣喜的眼眸發亮,隨即又擔憂道︰“那敢問章掌櫃,這海產售價多少,賣與我又是多少?若是太貴,我這小店恐怕支撐不起。”

章藝笑了,對林掌櫃說︰“我羅氏商行正是考慮到這個問題,今日與林掌櫃談的便不是一般的合作方式。”

林掌櫃立刻十分感興趣,章藝繼續道︰“我羅氏商行今日將貨放在林掌櫃鋪中售賣,並不會收取貨款。”

林掌櫃立刻驚訝道︰“章當家這是何意?”

章藝拿出一張紙鋪在桌上,對林掌櫃道︰“這是我們的合約,我知道林掌櫃店中銀錢還需做周轉用,全用來進我羅氏商行的貨物確實太過鋪張,所以我羅氏商行便決定,頭一次放貨在你這店中均不收貨款,待你店中貨物賣的差不多,想要再次進貨,便需付清這次的貨款,隨後我羅氏商行會再次供貨,且貨款仍是下一次供貨是結清。”

林掌櫃從未聽過如此供貨的,他結巴道︰“這、這,章當家如此做,便不怕、不怕我把這貨私吞了不承認嗎?”

章藝指了指這桌上的合約,道︰“所以便要林掌櫃簽下這合約,且立一個借據,若是這貨賣不掉,倒是退給我羅氏商行,我羅氏商行定分文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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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櫃仔細看了看那合約, 並未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便簽下名字,按下手印。得知章藝她們此次是帶著貨物前來, 林掌櫃忙不疊讓夥計將店中貨櫃整理出來, 放上羅氏商行的貨物。

章藝是第一次見林掌櫃,先前也只是聽羅氏商行的夥計說林掌櫃這人在沙瀾鎮為人很好,是個老實做生意的人。

章藝並不認為商人一定要奸佞才能賺到錢, 且她認為林掌櫃的老實並不是現代某時候用的貶義詞,而是對一種品德的褒義。觀察片刻, 章藝走上前對他說︰“林掌櫃,我這兒還有對顧客的福利。”

林掌櫃感興趣的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章藝身邊,對章藝說︰“章當家要說什麽?”

章藝遞給林掌櫃一張木卡, 那卡雖然一看便知是廉價木材所做,但是做工倒也十分精美, 隨著這木卡, 還有一木雕的章。章藝將這兩樣東西交給林掌櫃後, 對他說︰“這是我羅氏商行的‘滿即送’登記卡,客人在購買我羅氏商行的特定東西時, 你可在這上面蓋下一個印章,待他下次再來買這樣東西, 帶著柘木卡,你再給他蓋上一章,客人買夠十次之後, 便可憑蓋章的木卡送他一份同樣的物品。”

林掌櫃頭一次見著這樣買東西的方式,一時感到十分新奇,拿著木卡不停翻看。他越看越想,心中越是佩服,看著章藝道︰“章當家這法子太絕妙了!那些客人若是在我這兒買過一次,為得到這最後的贈物,下次定然還會再來!”

章藝點頭道︰“這張單子你看好了,這上面所有的物品都是你進十個,我羅氏商行贈你一個,這贈送的便是用在這木卡上,下次我們來送貨,你須得將這些木卡交給我羅氏商行,那些贈物才不會與你算錢。”

“好好好!”林掌櫃連說了三個好字,心中激動的很。章藝給出單子上的物品都是一些其他店鋪也有賣的,所以此方法可以將這些物品的售賣量提上去。而且,更讓林掌櫃激動的是,他不僅僅可以用在羅氏商行的物品上,還可以在自己的一些商品中也用到此種辦法。

貨上架後,羅軒與林掌櫃一同清點了貨物,從此鋪貨也算是完成。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所以沙瀾鎮僅僅只留下一個夥計,讓他暗中觀察幾日這林氏雜貨鋪的售賣狀況。

林掌櫃本想留他們下來用晚膳,章藝及羅軒則急著趕回騫汶,便拒絕了林掌櫃。

回都城的馬車上,並不僅僅只有章藝、羅軒二人,還有那幾個扮作是夥計的掌櫃,他們與章藝等人同乘一車,便是為了方便章藝為他們解惑。

其中一最年輕的於掌櫃最是好學,問道︰“章當家,你為何不在最初就將那‘滿即送’的木卡給林掌櫃?”

章藝正要與他們說這個問題,“你們去下面鄉鎮時一定要註意,不要每個掌櫃都給他們木卡,因為有的商人實在是奸詐無比,他們會自己留下那些木卡,然後蓋上章,交給我羅氏商行,最後將那些贈物全都裝進自己的腰包。且第一次與人談生意,我們一般都無法一眼看出這人到底如何,所以要多多觀察,若是一次觀察不行,那我們便等些時日,多觀察觀察,若這人確實是踏實,便可將著木卡給他。”

章藝對此也沒有更多的辦法,在現代,只要在商品包裝或者gg上標註上贈送就可,但古代,他們送去鄉下售賣的貨物,商品包裝技術不是那麽先進,那些商家換一換包裝是比較簡單的事情,gg宣傳也不是那麽的方便,索性便只能小範圍使用這種辦法。

於掌櫃及其他人這才恍然點頭。

章藝又道︰“方才我的與那林掌櫃談生意你們可都仔細看了?”

幾位掌櫃連忙點頭,“看了。”

章藝說︰“那這樣我們明日去的另一個鄉鎮,我與羅當家便都不會再出面交談,由你們當中的人上前與商鋪掌櫃談那合約,如今你們自己想想,第一次誰願意主動來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此事從未接觸過,一時真有些怯場。於掌櫃見他們都十分猶豫,便開口道︰“章當家,讓我來吧,我想試試。”

章藝點頭,對於掌櫃說︰“其實這些事情並不麻煩,也就是個熟能生巧,今日回家你定要把我們的合約,以及羅當家發給你們的冊子好好看一遍,明日所有的條款規定都按照上面的來介紹便行了。”

於掌櫃雄心壯志點頭道︰“放心吧章當家,我明日定好好談下這筆生意。”

回到都城,章藝並未急著回府,而是應羅軒的要求留在羅氏商行。羅軒將章藝帶到會客廳,催人上了好茶點心後,對章藝道︰“表妹,你今日帶著些掌櫃去觀摩你做生意,與當日讓夥計去泰元福演戲是同一道理對吧?”

羅軒能註意到這點,章藝倒有些意外,這在現代來說十分尋常的培訓,無論是在學校學習還是進公司上班,多多少少會遇到一些培訓,而培訓的目的便是為了讓員工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的掌握技能,由此更好的發揮員工的工作能力。

古代其實也有這樣的培訓機制,但是不同於現代的是,他們多以師徒方式進行一對一或者一對幾的長時間學習培訓,所以一名學徒出師,需要很長的時間,因為師父對他的培訓並不是系統化、針對化的。

而章藝則是改變了方式,她首先讓羅軒將人選出,然後下發這種鄉鎮鋪貨銷售的冊子,在他們看的雲裏霧裏的時候,章藝便召集這幾人,給他們系統的講解了一番,這幾人便有懵懂變為了然。然而理論知識的掌握並不代表可以參加實踐,所以章藝又親自帶著他們一同去了鄉下,讓他們看看自己是如何做的。

有了理論,再觀摩,最後實踐,這樣掌握起來,比跟著師傅看看學學要快得多。

聽了羅軒的話,章藝對他道︰“表哥真是細心,還能想到泰元福那些演戲的夥計。”

羅軒沈思片刻,突然拍手驚喜道︰“我懂了,表妹,那些夥計也是用這樣的方法鍛煉出來的吧?”

章藝點點頭,“異曲同工,主要是我太懶了,不想事事都親力親為,否則定要累死。”

“表妹說的是什麽話,如果表妹也懶,那我成什麽了?”說著羅軒看著章藝嘖嘖稱奇,“表妹,若不是爺爺已經去世,他見著你如今這般模樣,定會高興的很。”

想了想,羅軒下定決心,嚴肅對章藝道︰“表妹,你回我羅氏商行做東家吧,若是有表妹,羅氏商行定能夠成為赫南國第一大商行。”

可惜章藝的目標並不僅僅是赫南國,且她不認為自己在羅氏商行能夠達到自己的要求,便對羅軒說︰“表哥,你莫不是忘記我已經嫁給了大晏皇帝嗎?我怎麽可能再回到羅氏商行呢。”

羅軒還要再說,章藝擡手阻止道︰“表哥,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與羅氏商行東家一起議事時,說我是什麽商行的當家?”

羅軒努力回想了一番,眼神逐漸落寞到︰“表妹你說你是晏氏商行的當家。”

章藝笑道︰“對啊,表哥,我早已與大晏皇帝約定,以後要幫大晏做生意,所以羅氏商行我是怎麽也不能回來的。”

羅軒看著章藝十分失望的樣子,章藝卻道︰“但是表哥,我人雖然不能時時在羅氏商行,但我卻永遠是羅家的子孫,若是表哥有什麽問題,我在時表哥隨時可以找我,我若不在,表哥也可差人送信給我,只要我們不斷了聯系,這羅氏商行在表哥的帶領下定會越來越好,成為當之無愧的赫南國第一商行。”

羅軒激動的點頭道︰“表妹,哥哥今日也把話放在這裏,若是以後你遇到什麽困難,只管找到我,我無論如何也是會幫你的!”

如此,章藝與她表哥倒真是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章藝並不吝嗇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經商之道告訴這位表哥。因為他是原身的親表哥,照拂原身的親人。且章藝這些日子與他相交,雖然他在經商上有些許問題,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這個天賦,如今合作幾次下來,章藝便知道,他以後定是會有大作為的。

而且他與章藝之間並不完全是章藝在給於他好處,若不是當初這位表哥一意孤行,用自己的私庫和章藝做生意,章藝定不會如此順利的做到今天的地步。

告別表哥後,章藝回到家中,便看見晏初雲冷著臉坐在榻上,連眼神也不屑給她一個。

我又是怎麽得罪這人了?章藝哭笑不得走到晏初雲身邊,低頭看著她說︰“又有誰惹你生氣了嗎?”

晏初雲冷冷道︰“為何我就不能咒你呢?真是太可惜了。”

章藝坐在她身邊,對她說︰“我又如何惹著你了,怎麽你突然想要咒我?”

章藝當真想不通,這人多久都沒有咒過她了。可能是因為晏初雲知道詛咒章藝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晏初雲也就不詛咒了,可今日這話,可見晏初雲從未放棄了要咒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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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雲瞥了她一眼, 淡淡說︰“你並沒有惹著我,是我自己在生悶氣。”其實今日一天她也想通了,那玲兒雖然言語中喜歡章藝, 但章藝只是扶了她一下, 並未招蜂引蝶。只是章藝如此招人喜歡,讓她心中酸澀不已。

她就有些想不通了,章藝明明就是清秀的長相, 比起自己差得遠了,為何她就能得那麽多人喜歡呢?

皇帝陛下此時是忽略了她在大晏的人氣, 這大晏不知有多少人沈迷於皇帝的美色無法自拔。她也不知道,章藝並不是靠著美色取勝,而是她自身的氣質。

章藝見她如此,心中感覺十分好玩, 想著這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脾氣也如此變化莫測, 明明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 回來不知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但是章藝也知道這樣的小姑娘好哄的很, 她撐著身子微微向前,越發湊近晏初雲。

晏初雲莫名其妙的看著章藝問道︰“你這是要作甚?”

章藝說︰“我的皇帝陛下, 你可別生氣了,生氣就不好看了。”話落, 章藝湊上前在晏初雲臉頰輕輕一吻,離開時不意外看到晏初雲瞪大的雙眼。

她又是一笑,對晏初雲說︰“怎麽, 還要生氣嗎?那我再來一下。”說著她又湊上前,吻了吻晏初雲的唇。

“啊!”門口傳來巧娘的驚呼,章藝轉頭便看見巧娘雙手捂著臉,整個人羞得紅了個透,立刻背過身道︰“奴婢什麽都沒看見!”

晏初雲此時才反應過來,也跟著瞬間捂著臉頰,看著章藝道︰“你!你這是做什麽?”

章藝沒想到她這樣單純的親了兩下,竟然羞著兩個人,看來這古人還是很單純的。

她哪裏想得到,這並不是古人十分單純,而是她在這青天白日,在這偏廳竟做出了對古人來說如此輕浮放蕩的舉動,晏初雲和巧娘如何能不害羞。

巧娘那一聲尖叫叫來了馬若月和胡賢蘭,兩人紛紛緊張走進偏廳,四處張望道︰“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

章藝抹了抹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對兩人道︰“你們不要緊張,沒什麽事,現在趕緊把巧娘帶下去讓她緩緩吧,我瞅著她都快要冒煙了!”

巧娘還無法緩過勁兒來,仍舊背著身子,耳朵紅的滴血,嬌怒道︰“娘娘你真是!真是!”真是什麽她又說不出來,只得跺腳離開。

到底是怎麽了?馬若月與胡賢蘭好奇的很,但她們知道娘娘與陛下定不會講,馬若月便拉著胡賢蘭匆匆向巧娘追去,想要從巧娘那兒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走後,章藝轉頭看向晏初雲,笑得開心道︰“你害羞也就罷了,巧娘竟然也羞成了那樣。”

晏初雲臉頰越發紅艷,雙眸含水怒道︰“你突然做出這登徒子一般的行徑,我,我這不是害羞,是在生氣!”

章藝無奈告饒︰“好的陛下大人,我錯了我錯了。”

晏初雲轉過頭不想理會她,獨自一人生著悶氣,心中煩悶,她這一國之君,竟然被章藝兩個親吻弄得臉紅心跳,實在是丟人的緊!但這皇後也太沒有規矩了,竟在廳中就做出如此輕浮的事情!

章藝知道她如今羞得很,也不再理她,以免待會兒惱羞成怒了,還是自己不好受。不過這戀愛的感覺倒是不錯,章藝總算是明白為何自己的好友會和那個原本不大可能的人相戀在一起,因為談戀愛確實是挺開心的事情。

然而對待戀愛,章藝並不願意將它像做生意那樣考慮到十分長遠的地方,因為戀愛本就是無定性的,感性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她與晏初雲就分開了呢,這在現代古代都是十分常見的事情。所以她更願意享受當下,將更多地精力花在做生意上。

待晏初雲臉頰的緋紅稍稍退了些,章藝與她談起不算是正事的正事。

她問道︰“我的皇帝陛下,你既然有詛咒之力,為何不把那國舅給咒死?”

晏初雲冷冷哼道︰“你怎知道我沒有咒他?”

章藝十分感興趣的問︰“哦?你是如何咒他的?”

晏初雲原本惱羞成怒,此時咒起人來事半功倍,怒氣沖沖道︰“他這麽惡毒的人,當是吃飯被噎,喝水被嗆,走路被摔才是。”

這如同小孩子吵架一般。章藝再次在心中感嘆,此時她以一顆二十六的心看著眼前滿臉膠原蛋白年僅十八的晏初雲,當真覺得她可愛的很。章藝眼珠一轉,對晏初雲說︰“來,你跟著我這樣說,我看能不能靈驗。”

晏初雲有些懵懂,但也十分信任章藝,看著章藝道︰“你要我跟你說什麽?”

章藝說︰“嗯,國舅這人如此惡毒,應當是走路摔倒狗吃/屎,洗澡洗到浴桶破,上床上到床榻掉。”

晏初雲的臉再次紅了,看著章藝說︰“你這人怎會有如此的想法,為何要去肖想人家床笫之事?”

章藝無辜的看著晏初雲,“陛下你可誤會我了,我說的上床是單純的上床睡覺,可不是那什麽什麽!陛下思想才是讓我驚訝呢!”

晏初雲被她擺了一道,心中恨得不行,痛恨之餘,在心裏默默將章藝方才說的話念了十遍,才算是出了口惡氣。

至於這國舅到底是什麽時候床榻,她倆便不知了。

說話間時間過得極快,晚膳時永和王卻來了。

他招呼著巧娘多拿一副碗筷,然後坐下對晏初雲說︰“陛下,皇上答應了雲州的事,如今我們要開始準備了。”

他準備今晚便將此事規劃出來,所以才會在章藝院裏吃飯。好在章藝兩人平時菜肴夠多,多一個人也不會不夠。

章銘玄吃了幾口墊底,咽下後對晏初雲說︰“陛下,這人手一事,皇上的意思是想讓陛下這邊支持支持。”

晏初雲挑眉道︰“為何要我支持?”

章銘玄微微皺眉,也覺得十分不妥,但皇帝安排的事情他不得不說,“陛下說,這皇陵終歸是赫南國的皇陵,如果派赫南國的人去,怕折煞了赫南國的國運。”

章藝聽後也有些不滿,對父親道︰“那讓大晏的人去,就不怕折煞了大晏的國運?”

章銘玄本也覺得這樣做十分不厚道,可聽章藝如此說起,倒是覺得這嫁出去的女兒也學會護短了,心中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對章藝及晏初雲說︰“皇上提出的此法確實不太好,不知陛下有沒有什麽法子?”

晏初雲想了想,問道︰“這民間可有什麽江湖組織可接這類任務?”

章銘玄一聽便明白晏初雲的意思,但他也不知道,可這事卻能操作。江湖中有些組織只認錢,不看事,只要錢給的多,便什麽事都願意做。如果用錢雇傭他們,便不會擔心到時皇帝老祖宗們對赫南國生氣了。

章藝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古人的思想,這已經死去的人固然應該得到尊重,但是如今情況特殊,這些皇帝祖宗應該是能理解才對。且晏初雲之前提出的破壞皇陵並不是將皇陵全毀了,只是破壞一些陵園建築,倒時再修起來便是。若是怕皇帝祖宗們生氣,皇帝及眾官員一同去皇陵負荊請罪,想那些皇帝祖宗應該也是會原諒才對。

當然,章藝心中最堅持的還是無神論。

章銘玄將此事記下,然後對晏初雲說︰“如果此事順利,三日內便可開始行動,至多十日,那雲州眾官員定會被定罪。”

晏初雲明白章銘玄的意思,轉頭問章藝道︰“羅軒何時能將之前的銀子全部付清?這找人破壞皇陵是要錢的,你得催著他些。”

章藝說︰“他明日便能將銀錢拿出來,只是如今海產還未全部鋪開,或許只能拿出一部分,幾日後再拿出一部分,應該是夠用的。”

海產鮮貨本就賣的不便宜,如今離開淞州已一月有餘,如何也該收回些銀子了。而且她前幾日去羅氏商行,將更多的銀子扣了下來,也就是作為活動資金的銀子更多了,怎麽也是不會差的。

晏初雲與章銘玄紛紛點頭,只要有銀子,事情便會好辦許多。

晏初雲隨後又問,“這海產幹貨你還需花費多少時間?五日是否足夠?待雲州的事情解決後,你便要將假消息傳給國舅,我們需早日回大晏等候赫南大軍來襲才是。”

章藝算了算時間,點頭道︰“沒問題,給我五日時間,我定會將這事解決,然後與你一同回大晏。”

終於要回大晏了。晏初雲心中如是想,如果回去了你能不出來就好了,可她不知,回了大晏,大晏子民除了沈迷她的美色,也開始沈迷皇後娘娘的賺錢之道。

與章藝說好後,晏初雲對章銘玄說︰“如此便請岳父大人將時間安排好,隨後待安平的事情忙完,我們便會回大晏,與你們裏應外合。”

章銘玄點頭答應道︰“嗯,我會盯著此事。”

話落章銘玄也不顧自己是否吃飽了,與章藝及晏初雲道別後,便匆匆離開。

章藝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嘆道︰“管理一個國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晏初雲道︰“我倒覺得比起經商,管理國家還是要容易一些。”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微微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皇帝陛下有點受是怎麽回事?果然還是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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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皇室祖墳, 萬籟俱寂,月明星稀。

幾名黑衣人無聲落地,躲在暗處, 待那巡更人過去, 悄無聲息潛入皇陵深處。夜晚寒風侵肌,這幾名黑衣人卻仿若沒有感覺,在黑夜中行進。

進至皇陵深處, 幾人再次分開,向不同方向而去。待到達安全的地點, 他們取下背上竹筒,打開竹筒後,酒香四溢。這筒中的酒裝的十分滿,故而跑動起來, 也聽不見水聲蕩漾。

幾人將酒灑在地上,倒在樹叢中, 然後紛紛擡頭望天。

雲州城內雲花坊, 雲州知府與國舅派來的人一人懷抱一美艷女子, 知府對那人說︰“姜大人難得來一次雲州,定要好好嘗嘗我雲州的好酒, 若是覺得還入得了了口,便帶些回去。”

姜大人哈哈大笑道︰“趙知府當真是好享受, 這酒我聞著味道便好得很吶!”

此時皇陵,月至正中,幾名黑衣人紛紛拿出火折子, 點燃後丟在方才倒酒的地方,一時火光沖天,火龍順著花草植被向一旁蔓延!

剛巡完皇陵的士兵看到沖天的火光,立刻驚慌道︰“走水啦!皇陵走水啦!”

守陵處正在打牌喝酒的士兵聽到後哈哈笑道︰“這是誰又在大驚小怪吧!莫不是看到燭火就認為是走水了!”

笑閉,那驚慌的士兵沖進房間,臉上滿是恐怖的神情,控制不住的快要哭了,“走水了!皇陵走水了!快救火啊!”

眾人這才恍然,紛紛拿上刀劍走出房間。熊熊的大火照亮了天空,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往那火種沖去!他們手中的刀劍掉落在地上,因為此時就算有萬把刀劍也於事無補。

“水!快去接水!”

眾人這才忙碌起來,可淋了酒的火哪裏是那一點水可以澆滅的!

雲花坊中,趙知府在身邊姑娘的攙扶下站起身,對姜大人笑得十分猥瑣,“姜大人,今日便好好享受享受我們雲州的姑娘,看她們與都城的又有何不同。”

那姜大人摟著身邊的姑娘哈哈大笑,兩人客套著往後院姑娘的房間走去。

此時一士兵狼狽地沖進雲花坊,怒斥道︰“官兵辦案!速速退開!”

他一路沖到趙知府面前,猛地跪下,膝蓋在地上磕出沈悶的聲音。

趙知府十分生氣,怒道︰“這是出了何事?沒見著我在陪姜大人喝酒?有事明日再報!”

那士兵卻驚慌無比,連連磕頭道︰“大人!大人!皇陵走水了!”

“什麽走水!明日……”趙知府面色突然凝重,眼楮瞬間瞪得如同銅鈴般,“你說什麽?皇陵怎麽了?”

士兵眼淚縱橫,“皇陵走水了啊——!”

趙知府後退兩步,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卻抖得如同篩糠,滿嘴念叨︰“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突然他看向姜大人,上前幾步抓住姜大人便不放開,央求道︰“大人救我啊!大人救我啊!大人,求國舅救救我吧!”

次日一早,八百裏加急送入都城,赫南早朝,皇帝坐在帝位上,國舅站在一旁監國。朝上一切如舊,國舅聽了眾大臣的上報,說出解決的法子,隨後向皇帝微微彎腰道︰“皇上,臣以為該如此處理,皇上認為呢?”

章靖哲面無表情看著百官,沈聲道︰“準。”

“陛下——”殿外突然傳來永和王悲憤的聲音,“皇上,雲州皇陵被燒了!”

話落,永和王章銘玄走入大殿,顫抖著的手拿著一份連夜送來的急報,悲痛交加地看著皇上說︰“皇上,雲州皇陵昨夜走水,皇陵被燒了!”

國舅面色瞬間灰白,不知為何一夜之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章靖哲突然暴怒,拍桌道︰“何人所為!這是將我皇家置於何處!竟燒毀皇陵!雲州官員呢?為何會發生此事!”

章銘玄顫抖著聲音道︰“急報中說,雲州官員昨晚在接待姜大人。”

章靖哲怒不可遏︰“來人!將雲州知府及一眾官員押送回京!朕要親自審理!”

國舅此時才反應過來,忙道︰“皇上不可!”

章靖哲猛地看向他,眼中怒火洶洶,沈聲道︰“我知國舅同朕一般痛心,因姜大人是國舅派去雲州,此事國舅不好插手,便由朕來吧。”

國舅心中思緒千轉,腦子一團亂麻,不知該作何決定。但昨日姜大人確實去了雲州收稅,雲州在此期間出了如此大事,姜大人也脫不了責任,若自己再參一腳,如何也說不過去。僅這一瞬,國舅想不到更多,只能俯首道︰“臣遵旨!”

刑部派出的人去往雲州,中途刑部尚書竟因車馬勞頓突然傷病,只能在就近城鎮修養。皇帝派去太醫醫治,並帶去旨意,命刑部左侍郎代替尚書職位主導此事,皇陵走水事關重大,不能拖延半刻!刑部左侍郎再次啟程,在雲州待了三天,拖回雲州知府及一眾官員眾多罪證,皇帝宣判雲州知府及一眾官員滿門抄斬。

赫南國皇宮中,章靖哲將手中無數賬冊交給國舅,神情沈重對國舅說︰“舅舅,這是刑部在雲州知府家中抄到的賬本。”

國舅翻開,入目全是自己從雲州拿了多少,他臉色慘白僵硬,對皇帝道︰“皇上,臣是冤枉的。”

皇帝卻好似不在意,對他說︰“舅舅待我任何我心中怎會不知,這賬本今日給了舅舅,我便是不信任這知府府中找出的東西。”說著他信任地看向國舅,眼神同從前一般,“舅舅只管放心,你是我的親人,我怎會冤枉你。”

國舅放下心來,對皇帝說︰“皇上信任臣便好。”

待國舅走後,皇帝走進內殿,喬裝後趕往王府。到了王府書房,章藝、晏初雲一同在此,見皇帝走進來,章藝、晏初雲、章銘玄三人起身,皇帝立刻說︰“各位請坐。”

聽聞皇帝說完今日與國舅之間的交談,晏初雲輕點頭說︰“之後皇上也不用再逼迫國舅,如方才那般適當示弱便好。”

今日這一切,均是晏初雲教與章靖哲,章靖哲先前詢問時神色赧然,誰知晏初雲教授時卻像是朋友交談,並未讓章靖哲感到不適。

與章靖哲再說了幾句,晏初雲對章靖哲及章銘玄說︰“今日我便要與安平趕回大晏,待我們信息傳來,皇上你務必與我們配合好,讓國舅的軍中黨羽盡數出兵才好。”

章靖哲點頭道︰“嗯,陛下放心,我已與眾位大臣商議好,這軍中盡數安排了我們的人手,到時國舅的人死後,我們的人手便可接手軍中勢力,將國舅殘餘勢力一網打盡。”

晏初雲與章藝告別後兩人攜手離開,馬若月她們早已將行李準備好,待兩人一出來,便一同悄然離開。

永和王府從而恢覆原狀,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因回程道路十分緊急,一行人幾乎是晝夜不息,僅用了來時三分之一的時間便趕回淞州。淞州碼頭,羅軒早早等在此處,此時見到二人,立刻上前道︰“陛下、表妹,你們要的貨物我已悉數購買,放在船上。”

“謝謝表哥。”章藝向羅軒致謝並告別,臨走時,她湊近羅軒道︰“赫南要發生戰亂,必會有死傷,且軍需更缺,表哥有我父王牽線,可抓住此次機會。”

羅軒雙眸一亮,對章藝說︰“謝表妹。”

章藝搖頭微笑,與晏初雲一同登上商船。

商船使出淞州,進入大海。

晏初雲、章藝站在船艙中,接受著百官朝拜,“恭迎皇帝陛下、皇後娘娘回國!”

“起。”晏初雲沈聲揚手,舉手投足間氣勢十足。

章藝這是第一次見百官向晏初雲行禮,以往晏初雲在她這兒扮演國師,百官遇見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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